第9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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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
“回家啦！”奧莉一頭紮進心愛的窗臺枕頭堆,舒舒服服地打一個滾，翹起尾巴一晃一晃。
中原中也落後她一步走出時空通道。
銀光亮起的門閃爍兩下，慢慢化作光點消失。
他擡頭看一眼墻上的時鐘,道：“只過去不到五分鐘嗎？”
“奧莉的時間錨點很精準吧？”她仰面朝上，露出毛茸茸的小肚皮，得意地翹起黑桃狀的尾巴葉。
松軟舒服的枕頭堆和暖洋洋的陽光。
奧莉放松愜意到不斷發出呼嚕呼嚕聲,好似一架小摩托車。
“是很精準，”中原中也摘下寬氈帽,伸一個懶腰道：“累死了，跑來跑去這麽久，這邊只過去不到五分鐘。”
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。
他打一個哈欠,邁步走向臥室。
奧莉抖一抖小貓耳朵,翻身跳起，抖擻一下壓扁的小卷毛,飛著跟上中原中也。
“你過來幹什麽？”累到衣服都不想換,直接躺在床上的中原中也側頭看向趴到枕頭邊的小貓崽子。
他點一點奧莉的小鼻子,笑道：“肚子餓了？過來討吃的？”
“才不是！”奧莉驕傲地昂起貓貓頭,哼哼道：“偉大的惡魔是來守護好朋友休息噠！”
他輕笑一聲，雙手抱在腦後，閉上眼睛道：“我在家休息，要什麽守護？”
“當然要啦！”奧莉撲到他的胸口,尾巴高高地翹起道：“休息是很危險的事,為了防止敵人偷襲,當然要有人負責守夜！”
偉大的惡魔不辭辛苦,守護好朋友休息！
感動吧！
她得意地只差喵喵叫,尾巴一甩一甩。
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道：“平時也不見你給我守夜？”
今天倒是突然提出這個。
“因為好朋友很累了,”奧莉的小貓爪扒住他，後腿支撐起人立的上身，側頭看向中原中也眼下的淺青色，乖乖道：“平時都是好朋友給奧莉守夜，現在好朋友累了，輪到奧莉給好朋友守夜了。”
他勾起唇，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。
“睡吧。”
他閉著眼睛，輕聲道：“家裏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奧莉輕晃一下尾巴。
毛茸茸的小貓頭蹭過他的手心轉一轉。
她猶豫安靜片刻，跳上中原中也的胸口趴下，團起身體，尾巴繞到身側道：“好朋友真的不要奧莉守夜嗎？奧莉可以一直不睡覺的哦？”
“小貓崽子的任務是好好睡覺、好好長大，”中原中也眼睫都不動一下，笑道：“別的事，不需要你擔心。”
有他在。
奧莉不用擔心什麽。
“好吧。”
她咂一下小貓嘴，低頭枕著爪子，眼皮子沈重地落下。
不過一會，小貓崽子就睡著了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他很低很輕地說一句。
團成一顆貓貓團子睡著的惡魔小貓抖一抖耳朵，沒有回應他的聲音。
唯有一起一伏的小身子，證明奧莉的氣息。
.
食物的香氣傳進臥室。
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醒來，打一個哈欠道：“忘記關窗了……？”
隔壁的味道都飄過來了。
“喵？”低頭嗅聞一下披薩香味的奧莉，聽見中原中也醒來的動靜，尾巴一翹飛進臥室，喊道：“好朋友，起床吃飯啦！”
他有點迷糊，道：“什麽？”
小貓崽子給他做飯了？
“奧莉給披薩店打電話，叫來好吃的披薩了！”她開開心心地撲到中原中也的被子上，得意地翹起尾巴道：“奧莉很厲害吧？”
她都能給好朋友準備食物了！
快表揚她！
天藍色的貓貓眼閃閃發亮地期待看向他。
中原中也迷蒙的意識慢慢回籠。
他清醒幾分，抱起奧莉起床道：“怎麽突然想要吃披薩了？”
這是貓能吃的東西嗎？
“給好朋友叫的，”奧莉稚聲稚氣地回答：“好朋友睡覺覺久啦，醒來肚子肯定要餓了。”
她不提還好。
一提這個，中原中也立刻覺得肚子空空，快要響起咕嚕嚕的饑餓聲。
“還真是被你猜中了。”
中原中也無奈一笑，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，道：“餓了嗎？想吃什麽口味的罐頭？”
她昂起可愛的小貓臉，乖巧道：“奧莉吃過小貓餅幹啦，肚肚不餓，好朋友快去吃披薩吧。”
“嗯？”今天的小貓崽子乖到有點過分了。
又是給他點外賣，又是自己解決晚飯問題。
中原中也走進客廳，頭頂上方的光源照亮客廳簡約的裝修，半開的窗外是昏沈的天色。
他訝異道：“天都黑了？我睡多久了？”
原本只是想小睡一會，休息一下就去事務所。
沒想到天都黑了。
“九個小時？”奧莉歪一下貓貓頭，稚聲道：“人類的最大健康睡眠時長。”
時間再久一點對身體要不好了。
中原中也意外道：“我睡了這麽久？”
他還以為只是一會。
居然九個小時都過去了。
“不久啊，”奧莉輕晃一下尾巴，愜意地窩在中原中也的臂彎間，昂頭道：“好朋友變成惡魔，不是好久沒有休息嗎？”
這一覺只是把之前沒睡的覺都補回來。
“有很久嗎？”中原中也托一把奧莉送到肩頭的位置，轉去衛生間洗一把臉，奇怪道：“我們不是只在魔界待過一會嗎？”
他感覺一天的時間都沒到。
前期在299號魔界耗費的時間可能多點，但後面不是都沒用多少時間嗎？
“好朋友是第一次去魔界，不習慣魔界的天空，”奧莉打一個哈欠，歪頭道：“魔界的天空與人間界不一樣，不會有太分明的天色變化，好朋友待在魔界時間長了也沒有太大的感覺。”
他以為時間沒有過去多久。
其實以魔界的時間計算，他們待在魔界有兩三天了。
只是因為沒有日升月落，所以感覺不太分明。
“因為好朋友的體力很好，所以幾天不睡覺都沒有感覺。”
奧莉理直氣壯。
好朋友沒有察覺魔界的時間流逝不怪她。
這都是好朋友自己的問題。
“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什麽怪物了？”中原中也無語地側一下頭，道：“我和普通的人類沒什麽不同，幾天不睡覺一樣會累得睜不開眼。”
他待在魔界和另一個世界的時候，根本沒有感受到疲憊與困意。
完全是回到家才覺出感覺。
“喵？”奧莉困惑地歪一下小貓頭，道：“好朋友幾天不睡覺，不是因為不累嗎？”
“是不累，但我是沒有感覺累，不是真的不累……”
中原中也低嘖一聲，有點頭痛道：“不知道怎麽跟你說。”
奧莉思考一下，道：“可能是時間詭點的作用。”
特殊的時間重疊，隱蔽掉中原中也積累的疲憊與困意。
“不過這就奇怪了。”
奧莉百思不得其解，道：“好朋友不是回家才和未來好朋友交換過來。”
他們與兩面宿儺戰鬥的時候，身體就換回來了。
時間詭點的影響，應該都消失了。
“想不明白的事，先放下吧。”
中原中也捏住奧莉的後頸皮，把肩頭的小貓崽子提到衛生間外，關上門道：“你先去餐桌等我，我換身衣服就過去。”
她疑惑地昂頭看向緊閉的廁所大門，喵喵叫道：“好朋友，你沒有帶要換的衣服進廁所。”
“我知道！我要解決一點個人問題！”
他需要私人空間！
小貓崽子太纏人了！
“好吧，”奧莉輕晃一下尾巴，轉身奇怪道：“好朋友真是任性。”
他有什麽個人問題是貓不能幫他解決的？
人類為什麽對貓貓也有隱私？
“……誰任性了！”快速解決個人問題的中原中也黑著臉一把打開門，道：“你上廁所的時候，難不成願意旁邊有人看著？”
奧莉輕晃的尾巴一下停住。
她震驚地扭頭，道：“好朋友還有看貓上廁所的癖好嗎？”
“我沒有！”中原中也氣笑了。
搞不懂他為什麽又生氣了。
奧莉舔一舔小鼻子，轉開話題道：“好朋友不是要換衣服嗎？快點去換掉衣服吃披薩吧。”
美味的披薩再不吃，要涼掉了。
中原中也扯一下衣服領口，嘖一聲道：“一身臟地去吃東西……”
算了。
吃完披薩，身上也是一身味道。
倒不如先吃，再洗澡。
“你真的不餓嗎？”他低頭看向奧莉，道：“不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？”
淺粉色的小毛團一路跑在前頭。
短短的小貓腿邁出去幾步才相當於中原中也的一步。
她一回頭，尾巴也跟著晃一圈，嘴巴有點犯饞地舔舔道：“奧莉肚子很飽啦，不過好朋友要是掏出更加美味的凍幹，奧莉還是能吃一點的。”
“要雞肉的還是鴨肉的？”
中原中也擡手打開儲物櫃，滿滿當當的凍幹和罐頭，擺放整齊。
養貓人。
吃飯前先餵貓。
他都習慣了。
即便奧莉給他叫了披薩，他還是習慣先把奧莉餵飽。
“要吃牛肉的！”奧莉飛起撲到他的肩頭，掛在上面興奮地直晃尾巴。
中原中也看一下牛肉凍幹的位置，取出一包打開，嘀咕道：“之前不是還喜歡吃雞小胸？”
口味轉這麽快。
“偶爾也要換一換別的口味！”
奧莉一口咬住牛肉凍幹，嗷嗚嗷嗚地含糊不清道：“不同的肉肉，常吃常新！”
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？
中原中也挑一下眉，給奧莉餵兩塊牛肉凍幹。
毛茸茸的小貓頭吃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他一邊走去餐桌，一邊給吃得嗚嗚直叫的惡魔小貓又塞一塊，無奈道：“又沒人跟你搶，著什麽急。”
家裏吃這個的只有她。
她完全可以慢慢品嘗。
“奧莉快一點吃，好朋友不是可以快一點吃到披薩嗎？”小貓崽子的嘴邊還沾著一點凍幹的碎屑。
她舔一舔嘴，昂起可愛的貓貓臉，稚聲說道：“好朋友擔心奧莉沒吃飽，奧莉也會擔心好朋友肚肚餓。”
孩童般的天真稚言。
中原中也忍不住勾起唇，揉一下小貓頭道：“放心吧，我還沒餓到等不及你吃幾塊凍幹。”
奧莉認真地看一看他的表情。
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但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。
她側轉一下小貓耳朵，道：“好朋友快去吃披薩吧。”
他笑著應一聲，俯身拿起餐桌上熱騰騰散發著香味的披薩大快朵頤。
起司鹹香的味道和牛肉混合在一起。
融化的芝士拉出長長的絲。
烤得恰到好處的披薩和切成大塊放在表面的牛肉粒一口一口吃下去，充盈空蕩蕩的胃。
中原中也舔一舔手指，滿足地長長出一口氣。
“好朋友是不是很餓？”奧莉看一看空空的十二寸披薩盒子，驚訝到尾巴都卷起來。
她同情地看向中原中也。
好朋友一定是餓壞了。
飯量都比平時大好多。
“需要奧莉再叫一個披薩嗎？”她昂起貓貓頭，稚聲稚氣地問。
中原中也搖搖頭，收拾桌上的披薩盒子和不小心掉下的碎屑，道：“不用了，我吃很飽了。”
不過他也有點驚訝。
自己這一頓比平時的飯量要大不少。
“使用時間詭點的時候，好朋友一直都沒怎麽覺得餓和困，”奧莉困擾地歪一下貓貓頭，道：“說不定饑餓感和疲憊感都被隱藏起來了。”
這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她扒拉一下自己的空間，看看【中原中也】替她取回，直接寄到空間裏的時間詭點，苦惱道：“這個……以後不能亂用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中原中也打包好垃圾，奇怪道：“可以壓下疲憊感和饑餓感不是挺好的東西嗎？”
有的時候，工作不方便耽誤。
需要一次性解決，要是有這個，不是可以比旁人多出不少處理工作的時間。
“不是這樣的。”
奧莉糾結地轉一圈，叼住尾巴葉啃一啃，緩解壓力道：“饑餓感和疲憊感是生物天生所有，用來提醒我們保護自己的感知。”
不管人類、惡魔亦或是天使。
他們都會有疲憊、困倦與饑餓的時候。
但這並不是壞事。
“饑餓感是用來提醒我們，要吃東西了，再不吃東西，肚肚要生病了，”奧莉稚聲稚氣道：“同理，疲憊感也是用來提醒我們要休息的信號。”
要是一個生物無法感知到饑餓、疲憊與困倦，接受不到身體發出的求救信號，要不了多久，身體肯定要壞掉。
“時間詭點不是讓好朋友的饑餓感消失，只是讓一些會影響身體行動的信號隱藏起來，讓你暫時感知不到。”
他並非不再需要攝入營養與食物。
只是感知不到自己需要補充食物。
“時間詭點不能長時間用。”
奧莉咬一咬尾巴，含糊不清道：“壓縮起來的饑餓與疲憊，一次性爆發出來，太危險了。”
可能會危害到人類的生命。
中原中也恍然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照這麽說，這東西的確很危險。”
他沈吟一下，道：“你打算怎麽處理？”
奧莉歪一下小貓頭，道：“先去問一問柯南君吧。”
時間詭點是奧莉借回來的。
她答應實現柯南的願望，不足以完全得到這個時間詭點。
索取的東西太多。
惡魔的氣息要蓋過柯南能借她的氣息了。
“又要出門了？”中原中也有點無奈，道：“你就沒有幾天能好好待在家的嗎？”
奧莉一挺小貓胸脯和頸前的蓬松軟毛，振振有詞道：“偉大的惡魔忙碌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嗎？有很多很多人類想要見奧莉的哦！”
貓是相當受歡迎的惡魔！
“好朋友不對奧莉好一點，說不定就要有誰搶走奧莉啦！”
她得意到尾巴都高高翹起。
中原中也按住她的貓貓頭，用力揉幾把，哼道：“我對你還不夠好嗎？”
“喵喵喵！！”
奧莉被他揉得暈暈乎乎，喵喵直叫。
她大聲地抗議：“奧莉要生氣啦！”
中原中也一松手。
她立刻警惕地躲到餐桌的另一頭，舔一舔爪子給自己理一下毛發，氣哼哼道：“好朋友不好好珍惜奧莉，奧莉真的要生氣啦！”
沒有十幾二十個罐罐，絕不原……
“喵？”奧莉舔毛給自己打理的動作一頓，奇怪地嗅一嗅爪子上的味道：“喵！”
披薩的味道！
全蹭到奧莉頭上了！
“驕縱的小貓崽子。”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取出一塊牛肉凍幹遞過去，道：“吃不吃？”
奧莉一邊嘴饞一口咬上去，一邊喵嗚喵嗚地控訴道：“好朋友用奧莉擦手了。”
“誰用你擦手了？”他挑一下眉，接著又遞過去一塊。
奧莉照單全收，用力咬著牛肉凍幹，氣哼哼道：“奧莉的腦袋要變成披薩腦袋了！”
“嗯？”他抱起奧莉，聞一下小貓頭的味道，驚訝道：“還真是。”
一股披薩的味道。
“奧莉就說！”她大幅度地甩一甩尾巴，喵喵大聲道：“好朋友一定是用奧莉來擦手了！”
她還得理不饒人了。
中原中也咂一下舌，道：“行了，我給你洗幹凈。”
正好家裏買的寵物香波還沒拆封。
“好朋友給奧莉洗澡？”她狐疑地看向中原中也，尾巴都卷一下，打出一個問號：“好朋友知道怎麽給奧莉洗澡嗎？”
貓很懷疑。
貓有點想逃。
“家裏什麽東西都有，洗澡有什麽難的？”剛養奧莉的時候，他就給她買了全套的東西。
只是一直沒有用上。
正好這次機會來了。
給小貓崽子好好洗一洗。
“奧莉很怕燙的哦。”
她站在中原中也的肩頭，探頭看他放水的動作，貓貓祟祟地躲到他的脖頸後，避一避升騰起的熱氣，道：“好朋友一定一定不能弄太燙的水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他應一聲，伸手試一試水溫。
有點燙。
中原中也又加入一點冷水，攪和一下桶裏的水，滿意道：“行了，下來吧。”
奧莉猶猶豫豫地探頭縮脖子。
“奧莉？”他側頭看向肩膀處的惡魔小貓，奇怪道：“你害怕洗澡嗎？”
“奧莉才不怕！”
她一下昂首挺胸，繃直尾巴。
勇敢貓貓不怕洗澡！
奧莉暗暗給自己鼓一下勁，跳下中原中也的肩膀，小翅膀拍打兩下，慢慢降落到桶裏。
中原中也買的桶有點高。
之前不知道奧莉待在人間界長不大。
他給奧莉買的洗澡桶，高到她站在水裏，貓爪子扒住桶沿，昂起貓貓頭都淹到嘴巴處。
“啊……水好像有點多了？”中原中也後知後覺地舀出一部分的水，讓奧莉不用這麽辛苦地昂起頭。
水位下降到脖子以下。
奧莉悄悄松一口氣，放松一點身體，晃一下尾巴拍拍水。
暖暖的。
“水多了，你怎麽也不吭一聲？”中原中也有點好笑地舀起一點水，弄濕奧莉的小貓頭，避開眼睛和鼻子、耳朵幾個位置。
濕漉漉的貓貓頭暴露在空氣中。
她下意識甩了甩腦袋，道：“勇敢的惡魔不怕一點小小的水！”
大不了她蹬起腿游！
休想偉大的惡魔向小小的溫水投降！
“你這一點都不服輸的倔脾氣，”中原中也給她抹上寵物香波，重點洗一洗沾上披薩油脂香味的貓貓頭，道：“說一句幫幫我，又不會怎麽樣。”
非要辛苦自己踮起腳、昂著脖子。
她也不嫌累。
“奧莉可以自己對付的敵人，為什麽要叫好朋友幫忙？”她理所當然地昂起頭，兩只小貓爪被中原中也握住搓一搓肉墊縫隙。
“你這是能自己對付嗎？”他瞥她一眼，道：“要是我沒有發現，你水都要喝上了。”
奧莉心虛地舔一舔小鼻子，道：“偉大的惡魔征服大海，怎能不先喝上幾口水！”
中原中也嗤笑一聲。
“好朋友不是也沒有征服過酒！”她不服氣地哼哼道：“好朋友輸給酒的時候，你也沒有向奧莉求救！”
好朋友不擅長喝酒。
每次喝醉都臉紅紅，躺下不動了。
“我喝酒又不是對付什麽敵人，”他哼笑一聲，舀水沖去奧莉身上的泡泡，道：“那是愛好！”
愛好的事，怎麽能說“輸”呢？
“每一次都喝到臉紅紅的愛好嗎？”奧莉無法理解地皺一皺小鼻子。
泡泡沾在鼻子上。
她下意識想舔一舔。
中原中也眼疾手快，捏住她的貓貓嘴道：“別舔，又不是能吃的東西。”
少看一眼，她都要吃一嘴泡泡進肚子。
“奧莉有點癢。”
她晃一晃尾巴，感受著溫熱的水一遍一遍地沖下來，沖走泡沫，毛發全都貼在身上的不適感。
平日看著圓乎乎的小貓咪。
一濕水，立刻“瘦身”一大半，變成一只小貓條。
“忍耐一下吧。”
中原中也一遍一遍給她沖幹凈泡沫，重新抹上柔順毛發的洗劑，道：“難得洗一次澡，洗幹凈一點，你自己也舒服。”
奧莉撇一下小貓耳朵，渾身濕漉漉的感覺，讓她不適地甩了甩頭，水點子飛濺落了中原中也一身。
他無奈地看一眼奧莉，擡手以挽到手肘處的衣服布料，蹭一蹭臉上的水滴，繼續洗貓的大工程。
“好朋友以後轉生成貓貓，一定也會很不喜歡洗澡。”
奧莉郁悶地擡起爪子，配合中原中也搓洗的動作。
“以後的事，等以後再說吧。”
他輕哼一聲，道：“從目前看，距離我死還有至少幾十年時間。”
奧莉感慨道：“好長啊。”
她這一輩子都不到十年的時間，只覺得以前在魔界的六年就是很長很長了。
完全想象不到幾十年以後是多久。
“你也不用太擔心，”中原中也淡定道：“黑手黨肯定活不到七老八十的年紀，指不定我變成五六十的老頭就差不多了。”
奧莉疑惑地晃一下尾巴。
她想一下，道：“人類的壽命比惡魔短好多啊，五六十歲都算是老年了。”
放在魔界，五六十歲的惡魔還是正值年輕的時期。
魔幣都是閃閃發亮的。
“是啊，你倒是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拄著拐杖的小老太婆了。”
中原中也輕笑一聲，道：“你只會變成一只小老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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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家啦！”奧莉一頭紮進心愛的窗臺枕頭堆,舒舒服服地打一個滾，翹起尾巴一晃一晃。
中原中也落後她一步走出時空通道。
銀光亮起的門閃爍兩下，慢慢化作光點消失。
他擡頭看一眼墻上的時鐘,道：“只過去不到五分鐘嗎？”
“奧莉的時間錨點很精準吧？”她仰面朝上，露出毛茸茸的小肚皮，得意地翹起黑桃狀的尾巴葉。
松軟舒服的枕頭堆和暖洋洋的陽光。
奧莉放松愜意到不斷發出呼嚕呼嚕聲,好似一架小摩托車。
“是很精準，”中原中也摘下寬氈帽,伸一個懶腰道：“累死了，跑來跑去這麽久，這邊只過去不到五分鐘。”
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。
他打一個哈欠,邁步走向臥室。
奧莉抖一抖小貓耳朵,翻身跳起，抖擻一下壓扁的小卷毛,飛著跟上中原中也。
“你過來幹什麽？”累到衣服都不想換,直接躺在床上的中原中也側頭看向趴到枕頭邊的小貓崽子。
他點一點奧莉的小鼻子,笑道：“肚子餓了？過來討吃的？”
“才不是！”奧莉驕傲地昂起貓貓頭,哼哼道：“偉大的惡魔是來守護好朋友休息噠！”
他輕笑一聲，雙手抱在腦後，閉上眼睛道：“我在家休息，要什麽守護？”
“當然要啦！”奧莉撲到他的胸口,尾巴高高地翹起道：“休息是很危險的事,為了防止敵人偷襲,當然要有人負責守夜！”
偉大的惡魔不辭辛苦,守護好朋友休息！
感動吧！
她得意地只差喵喵叫,尾巴一甩一甩。
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道：“平時也不見你給我守夜？”
今天倒是突然提出這個。
“因為好朋友很累了,”奧莉的小貓爪扒住他，後腿支撐起人立的上身，側頭看向中原中也眼下的淺青色，乖乖道：“平時都是好朋友給奧莉守夜，現在好朋友累了，輪到奧莉給好朋友守夜了。”
他勾起唇，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。
“睡吧。”
他閉著眼睛，輕聲道：“家裏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奧莉輕晃一下尾巴。
毛茸茸的小貓頭蹭過他的手心轉一轉。
她猶豫安靜片刻，跳上中原中也的胸口趴下，團起身體，尾巴繞到身側道：“好朋友真的不要奧莉守夜嗎？奧莉可以一直不睡覺的哦？”
“小貓崽子的任務是好好睡覺、好好長大，”中原中也眼睫都不動一下，笑道：“別的事，不需要你擔心。”
有他在。
奧莉不用擔心什麽。
“好吧。”
她咂一下小貓嘴，低頭枕著爪子，眼皮子沈重地落下。
不過一會，小貓崽子就睡著了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他很低很輕地說一句。
團成一顆貓貓團子睡著的惡魔小貓抖一抖耳朵，沒有回應他的聲音。
唯有一起一伏的小身子，證明奧莉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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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物的香氣傳進臥室。
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醒來，打一個哈欠道：“忘記關窗了……？”
隔壁的味道都飄過來了。
“喵？”低頭嗅聞一下披薩香味的奧莉，聽見中原中也醒來的動靜，尾巴一翹飛進臥室，喊道：“好朋友，起床吃飯啦！”
他有點迷糊，道：“什麽？”
小貓崽子給他做飯了？
“奧莉給披薩店打電話，叫來好吃的披薩了！”她開開心心地撲到中原中也的被子上，得意地翹起尾巴道：“奧莉很厲害吧？”
她都能給好朋友準備食物了！
快表揚她！
天藍色的貓貓眼閃閃發亮地期待看向他。
中原中也迷蒙的意識慢慢回籠。
他清醒幾分，抱起奧莉起床道：“怎麽突然想要吃披薩了？”
這是貓能吃的東西嗎？
“給好朋友叫的，”奧莉稚聲稚氣地回答：“好朋友睡覺覺久啦，醒來肚子肯定要餓了。”
她不提還好。
一提這個，中原中也立刻覺得肚子空空，快要響起咕嚕嚕的饑餓聲。
“還真是被你猜中了。”
中原中也無奈一笑，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，道：“餓了嗎？想吃什麽口味的罐頭？”
她昂起可愛的小貓臉，乖巧道：“奧莉吃過小貓餅幹啦，肚肚不餓，好朋友快去吃披薩吧。”
“嗯？”今天的小貓崽子乖到有點過分了。
又是給他點外賣，又是自己解決晚飯問題。
中原中也走進客廳，頭頂上方的光源照亮客廳簡約的裝修，半開的窗外是昏沈的天色。
他訝異道：“天都黑了？我睡多久了？”
原本只是想小睡一會，休息一下就去事務所。
沒想到天都黑了。
“九個小時？”奧莉歪一下貓貓頭，稚聲道：“人類的最大健康睡眠時長。”
時間再久一點對身體要不好了。
中原中也意外道：“我睡了這麽久？”
他還以為只是一會。
居然九個小時都過去了。
“不久啊，”奧莉輕晃一下尾巴，愜意地窩在中原中也的臂彎間，昂頭道：“好朋友變成惡魔，不是好久沒有休息嗎？”
這一覺只是把之前沒睡的覺都補回來。
“有很久嗎？”中原中也托一把奧莉送到肩頭的位置，轉去衛生間洗一把臉，奇怪道：“我們不是只在魔界待過一會嗎？”
他感覺一天的時間都沒到。
前期在299號魔界耗費的時間可能多點，但後面不是都沒用多少時間嗎？
“好朋友是第一次去魔界，不習慣魔界的天空，”奧莉打一個哈欠，歪頭道：“魔界的天空與人間界不一樣，不會有太分明的天色變化，好朋友待在魔界時間長了也沒有太大的感覺。”
他以為時間沒有過去多久。
其實以魔界的時間計算，他們待在魔界有兩三天了。
只是因為沒有日升月落，所以感覺不太分明。
“因為好朋友的體力很好，所以幾天不睡覺都沒有感覺。”
奧莉理直氣壯。
好朋友沒有察覺魔界的時間流逝不怪她。
這都是好朋友自己的問題。
“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什麽怪物了？”中原中也無語地側一下頭，道：“我和普通的人類沒什麽不同，幾天不睡覺一樣會累得睜不開眼。”
他待在魔界和另一個世界的時候，根本沒有感受到疲憊與困意。
完全是回到家才覺出感覺。
“喵？”奧莉困惑地歪一下小貓頭，道：“好朋友幾天不睡覺，不是因為不累嗎？”
“是不累，但我是沒有感覺累，不是真的不累……”
中原中也低嘖一聲，有點頭痛道：“不知道怎麽跟你說。”
奧莉思考一下，道：“可能是時間詭點的作用。”
特殊的時間重疊，隱蔽掉中原中也積累的疲憊與困意。
“不過這就奇怪了。”
奧莉百思不得其解，道：“好朋友不是回家才和未來好朋友交換過來。”
他們與兩面宿儺戰鬥的時候，身體就換回來了。
時間詭點的影響，應該都消失了。
“想不明白的事，先放下吧。”
中原中也捏住奧莉的後頸皮，把肩頭的小貓崽子提到衛生間外，關上門道：“你先去餐桌等我，我換身衣服就過去。”
她疑惑地昂頭看向緊閉的廁所大門，喵喵叫道：“好朋友，你沒有帶要換的衣服進廁所。”
“我知道！我要解決一點個人問題！”
他需要私人空間！
小貓崽子太纏人了！
“好吧，”奧莉輕晃一下尾巴，轉身奇怪道：“好朋友真是任性。”
他有什麽個人問題是貓不能幫他解決的？
人類為什麽對貓貓也有隱私？
“……誰任性了！”快速解決個人問題的中原中也黑著臉一把打開門，道：“你上廁所的時候，難不成願意旁邊有人看著？”
奧莉輕晃的尾巴一下停住。
她震驚地扭頭，道：“好朋友還有看貓上廁所的癖好嗎？”
“我沒有！”中原中也氣笑了。
搞不懂他為什麽又生氣了。
奧莉舔一舔小鼻子，轉開話題道：“好朋友不是要換衣服嗎？快點去換掉衣服吃披薩吧。”
美味的披薩再不吃，要涼掉了。
中原中也扯一下衣服領口，嘖一聲道：“一身臟地去吃東西……”
算了。
吃完披薩，身上也是一身味道。
倒不如先吃，再洗澡。
“你真的不餓嗎？”他低頭看向奧莉，道：“不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？”
淺粉色的小毛團一路跑在前頭。
短短的小貓腿邁出去幾步才相當於中原中也的一步。
她一回頭，尾巴也跟著晃一圈，嘴巴有點犯饞地舔舔道：“奧莉肚子很飽啦，不過好朋友要是掏出更加美味的凍幹，奧莉還是能吃一點的。”
“要雞肉的還是鴨肉的？”
中原中也擡手打開儲物櫃，滿滿當當的凍幹和罐頭，擺放整齊。
養貓人。
吃飯前先餵貓。
他都習慣了。
即便奧莉給他叫了披薩，他還是習慣先把奧莉餵飽。
“要吃牛肉的！”奧莉飛起撲到他的肩頭，掛在上面興奮地直晃尾巴。
中原中也看一下牛肉凍幹的位置，取出一包打開，嘀咕道：“之前不是還喜歡吃雞小胸？”
口味轉這麽快。
“偶爾也要換一換別的口味！”
奧莉一口咬住牛肉凍幹，嗷嗚嗷嗚地含糊不清道：“不同的肉肉，常吃常新！”
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？
中原中也挑一下眉，給奧莉餵兩塊牛肉凍幹。
毛茸茸的小貓頭吃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他一邊走去餐桌，一邊給吃得嗚嗚直叫的惡魔小貓又塞一塊，無奈道：“又沒人跟你搶，著什麽急。”
家裏吃這個的只有她。
她完全可以慢慢品嘗。
“奧莉快一點吃，好朋友不是可以快一點吃到披薩嗎？”小貓崽子的嘴邊還沾著一點凍幹的碎屑。
她舔一舔嘴，昂起可愛的貓貓臉，稚聲說道：“好朋友擔心奧莉沒吃飽，奧莉也會擔心好朋友肚肚餓。”
孩童般的天真稚言。
中原中也忍不住勾起唇，揉一下小貓頭道：“放心吧，我還沒餓到等不及你吃幾塊凍幹。”
奧莉認真地看一看他的表情。
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但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。
她側轉一下小貓耳朵，道：“好朋友快去吃披薩吧。”
他笑著應一聲，俯身拿起餐桌上熱騰騰散發著香味的披薩大快朵頤。
起司鹹香的味道和牛肉混合在一起。
融化的芝士拉出長長的絲。
烤得恰到好處的披薩和切成大塊放在表面的牛肉粒一口一口吃下去，充盈空蕩蕩的胃。
中原中也舔一舔手指，滿足地長長出一口氣。
“好朋友是不是很餓？”奧莉看一看空空的十二寸披薩盒子，驚訝到尾巴都卷起來。
她同情地看向中原中也。
好朋友一定是餓壞了。
飯量都比平時大好多。
“需要奧莉再叫一個披薩嗎？”她昂起貓貓頭，稚聲稚氣地問。
中原中也搖搖頭，收拾桌上的披薩盒子和不小心掉下的碎屑，道：“不用了，我吃很飽了。”
不過他也有點驚訝。
自己這一頓比平時的飯量要大不少。
“使用時間詭點的時候，好朋友一直都沒怎麽覺得餓和困，”奧莉困擾地歪一下貓貓頭，道：“說不定饑餓感和疲憊感都被隱藏起來了。”
這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她扒拉一下自己的空間，看看【中原中也】替她取回，直接寄到空間裏的時間詭點，苦惱道：“這個……以後不能亂用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中原中也打包好垃圾，奇怪道：“可以壓下疲憊感和饑餓感不是挺好的東西嗎？”
有的時候，工作不方便耽誤。
需要一次性解決，要是有這個，不是可以比旁人多出不少處理工作的時間。
“不是這樣的。”
奧莉糾結地轉一圈，叼住尾巴葉啃一啃，緩解壓力道：“饑餓感和疲憊感是生物天生所有，用來提醒我們保護自己的感知。”
不管人類、惡魔亦或是天使。
他們都會有疲憊、困倦與饑餓的時候。
但這並不是壞事。
“饑餓感是用來提醒我們，要吃東西了，再不吃東西，肚肚要生病了，”奧莉稚聲稚氣道：“同理，疲憊感也是用來提醒我們要休息的信號。”
要是一個生物無法感知到饑餓、疲憊與困倦，接受不到身體發出的求救信號，要不了多久，身體肯定要壞掉。
“時間詭點不是讓好朋友的饑餓感消失，只是讓一些會影響身體行動的信號隱藏起來，讓你暫時感知不到。”
他並非不再需要攝入營養與食物。
只是感知不到自己需要補充食物。
“時間詭點不能長時間用。”
奧莉咬一咬尾巴，含糊不清道：“壓縮起來的饑餓與疲憊，一次性爆發出來，太危險了。”
可能會危害到人類的生命。
中原中也恍然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照這麽說，這東西的確很危險。”
他沈吟一下，道：“你打算怎麽處理？”
奧莉歪一下小貓頭，道：“先去問一問柯南君吧。”
時間詭點是奧莉借回來的。
她答應實現柯南的願望，不足以完全得到這個時間詭點。
索取的東西太多。
惡魔的氣息要蓋過柯南能借她的氣息了。
“又要出門了？”中原中也有點無奈，道：“你就沒有幾天能好好待在家的嗎？”
奧莉一挺小貓胸脯和頸前的蓬松軟毛，振振有詞道：“偉大的惡魔忙碌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嗎？有很多很多人類想要見奧莉的哦！”
貓是相當受歡迎的惡魔！
“好朋友不對奧莉好一點，說不定就要有誰搶走奧莉啦！”
她得意到尾巴都高高翹起。
中原中也按住她的貓貓頭，用力揉幾把，哼道：“我對你還不夠好嗎？”
“喵喵喵！！”
奧莉被他揉得暈暈乎乎，喵喵直叫。
她大聲地抗議：“奧莉要生氣啦！”
中原中也一松手。
她立刻警惕地躲到餐桌的另一頭，舔一舔爪子給自己理一下毛發，氣哼哼道：“好朋友不好好珍惜奧莉，奧莉真的要生氣啦！”
沒有十幾二十個罐罐，絕不原……
“喵？”奧莉舔毛給自己打理的動作一頓，奇怪地嗅一嗅爪子上的味道：“喵！”
披薩的味道！
全蹭到奧莉頭上了！
“驕縱的小貓崽子。”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取出一塊牛肉凍幹遞過去，道：“吃不吃？”
奧莉一邊嘴饞一口咬上去，一邊喵嗚喵嗚地控訴道：“好朋友用奧莉擦手了。”
“誰用你擦手了？”他挑一下眉，接著又遞過去一塊。
奧莉照單全收，用力咬著牛肉凍幹，氣哼哼道：“奧莉的腦袋要變成披薩腦袋了！”
“嗯？”他抱起奧莉，聞一下小貓頭的味道，驚訝道：“還真是。”
一股披薩的味道。
“奧莉就說！”她大幅度地甩一甩尾巴，喵喵大聲道：“好朋友一定是用奧莉來擦手了！”
她還得理不饒人了。
中原中也咂一下舌，道：“行了，我給你洗幹凈。”
正好家裏買的寵物香波還沒拆封。
“好朋友給奧莉洗澡？”她狐疑地看向中原中也，尾巴都卷一下，打出一個問號：“好朋友知道怎麽給奧莉洗澡嗎？”
貓很懷疑。
貓有點想逃。
“家裏什麽東西都有，洗澡有什麽難的？”剛養奧莉的時候，他就給她買了全套的東西。
只是一直沒有用上。
正好這次機會來了。
給小貓崽子好好洗一洗。
“奧莉很怕燙的哦。”
她站在中原中也的肩頭，探頭看他放水的動作，貓貓祟祟地躲到他的脖頸後，避一避升騰起的熱氣，道：“好朋友一定一定不能弄太燙的水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他應一聲，伸手試一試水溫。
有點燙。
中原中也又加入一點冷水，攪和一下桶裏的水，滿意道：“行了，下來吧。”
奧莉猶猶豫豫地探頭縮脖子。
“奧莉？”他側頭看向肩膀處的惡魔小貓，奇怪道：“你害怕洗澡嗎？”
“奧莉才不怕！”
她一下昂首挺胸，繃直尾巴。
勇敢貓貓不怕洗澡！
奧莉暗暗給自己鼓一下勁，跳下中原中也的肩膀，小翅膀拍打兩下，慢慢降落到桶裏。
中原中也買的桶有點高。
之前不知道奧莉待在人間界長不大。
他給奧莉買的洗澡桶，高到她站在水裏，貓爪子扒住桶沿，昂起貓貓頭都淹到嘴巴處。
“啊……水好像有點多了？”中原中也後知後覺地舀出一部分的水，讓奧莉不用這麽辛苦地昂起頭。
水位下降到脖子以下。
奧莉悄悄松一口氣，放松一點身體，晃一下尾巴拍拍水。
暖暖的。
“水多了，你怎麽也不吭一聲？”中原中也有點好笑地舀起一點水，弄濕奧莉的小貓頭，避開眼睛和鼻子、耳朵幾個位置。
濕漉漉的貓貓頭暴露在空氣中。
她下意識甩了甩腦袋，道：“勇敢的惡魔不怕一點小小的水！”
大不了她蹬起腿游！
休想偉大的惡魔向小小的溫水投降！
“你這一點都不服輸的倔脾氣，”中原中也給她抹上寵物香波，重點洗一洗沾上披薩油脂香味的貓貓頭，道：“說一句幫幫我，又不會怎麽樣。”
非要辛苦自己踮起腳、昂著脖子。
她也不嫌累。
“奧莉可以自己對付的敵人，為什麽要叫好朋友幫忙？”她理所當然地昂起頭，兩只小貓爪被中原中也握住搓一搓肉墊縫隙。
“你這是能自己對付嗎？”他瞥她一眼，道：“要是我沒有發現，你水都要喝上了。”
奧莉心虛地舔一舔小鼻子，道：“偉大的惡魔征服大海，怎能不先喝上幾口水！”
中原中也嗤笑一聲。
“好朋友不是也沒有征服過酒！”她不服氣地哼哼道：“好朋友輸給酒的時候，你也沒有向奧莉求救！”
好朋友不擅長喝酒。
每次喝醉都臉紅紅，躺下不動了。
“我喝酒又不是對付什麽敵人，”他哼笑一聲，舀水沖去奧莉身上的泡泡，道：“那是愛好！”
愛好的事，怎麽能說“輸”呢？
“每一次都喝到臉紅紅的愛好嗎？”奧莉無法理解地皺一皺小鼻子。
泡泡沾在鼻子上。
她下意識想舔一舔。
中原中也眼疾手快，捏住她的貓貓嘴道：“別舔，又不是能吃的東西。”
少看一眼，她都要吃一嘴泡泡進肚子。
“奧莉有點癢。”
她晃一晃尾巴，感受著溫熱的水一遍一遍地沖下來，沖走泡沫，毛發全都貼在身上的不適感。
平日看著圓乎乎的小貓咪。
一濕水，立刻“瘦身”一大半，變成一只小貓條。
“忍耐一下吧。”
中原中也一遍一遍給她沖幹凈泡沫，重新抹上柔順毛發的洗劑，道：“難得洗一次澡，洗幹凈一點，你自己也舒服。”
奧莉撇一下小貓耳朵，渾身濕漉漉的感覺，讓她不適地甩了甩頭，水點子飛濺落了中原中也一身。
他無奈地看一眼奧莉，擡手以挽到手肘處的衣服布料，蹭一蹭臉上的水滴，繼續洗貓的大工程。
“好朋友以後轉生成貓貓，一定也會很不喜歡洗澡。”
奧莉郁悶地擡起爪子，配合中原中也搓洗的動作。
“以後的事，等以後再說吧。”
他輕哼一聲，道：“從目前看，距離我死還有至少幾十年時間。”
奧莉感慨道：“好長啊。”
她這一輩子都不到十年的時間，只覺得以前在魔界的六年就是很長很長了。
完全想象不到幾十年以後是多久。
“你也不用太擔心，”中原中也淡定道：“黑手黨肯定活不到七老八十的年紀，指不定我變成五六十的老頭就差不多了。”
奧莉疑惑地晃一下尾巴。
她想一下，道：“人類的壽命比惡魔短好多啊，五六十歲都算是老年了。”
放在魔界，五六十歲的惡魔還是正值年輕的時期。
魔幣都是閃閃發亮的。
“是啊，你倒是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拄著拐杖的小老太婆了。”
中原中也輕笑一聲，道：“你只會變成一只小老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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